“是，奴婢告退。”春芳姑姑应声而去。

    沈绮星则是拉着母亲，一直退到了母亲的院子里：“全都退下，一直退到院子外面去，没有我和母亲的吩咐，谁都不许进来，阿问，戒备。”

    顾梅之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，可星儿既然如此做那竟然有自己的用意。

    “母亲可还记得，威北将军的正室夫人？”

    提起这件事情，仿佛解到了母亲的伤疤一般，母亲黯然神伤：“唐家姐姐已经故去那么多年了，我若不记得她，还能有谁在记着她呢？”

    “唐夫人的膝下，有一子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唐姐姐有一个儿子，比你大五岁，临儿是个好孩子，自从唐姐姐离开之后，那孩子就一直无依无靠的，不过听说现在也是有了出息。”

    沈绮星连忙问：“唐夫人故去的前几个月里，母亲有没有见过唐夫人？”

    “故去那么多年了，星儿等到这个时候想起来问唐姐姐了？”

    她也不再隐瞒了，直接跪在了母亲的脚下：“母亲，女儿心仪临哥哥，并且已经私定了终生。”

    母亲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：“前些日子，不是还特别厌恶临儿吗？”

    沈绮星将小脸儿枕在母亲的膝盖上：“人总是会长大的，长大之后会看清是非，也会辨别对错。”

    顾梅之连连点头：“好孩子，快起来，你和临儿都是好孩子，若是唐家姐姐地下有知，也定会为你们欢喜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和临哥哥的事情，在我们正式定亲之前，母亲不可以告诉任何人，包括父亲，也包括春芳姑姑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？罢了，都依你。”

    “母亲可还记得，唐夫人身亡的前几个月，你可曾见过她？”

    母亲倒是思索了许久：“在威北将军纳妾之后，我还是见过唐家姐姐的。”

    “唐夫人的精神状况如何？”

    母亲有些激动的说：“唐家姐姐并没有疯，只是一连好几件事情冲击有些大，所以有时候易怒易躁，只是外面的人以讹传讹。”

    她握着母亲的手柔声说：“星儿想知道当年唐夫人发生的所有事情，母亲可以慢慢与我说，这件事情很重要。”

    “母亲也不需要问原因，我暂时不会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母亲的心情平复了很久：“唐家姐姐是府中的嫡女，德言容功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，当年在京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才女，什么温婉敦厚，贤良淑德，所有华美的词藻，放在她身上都不为过。”

    “当年我们二人是最好的闺中密友，嫁人之后那也是正经八百的当家主母，是人人艳羡的贵夫人。”

    “直到十年前，威北将军带回来了一个女子，说要娶过门为妾，唐家姐姐也应了，小妾进门之后又带回来了一个四岁的儿子，是威北将军的亲生儿子。”

    “从那之后唐家姐姐性情大变，有些时候的行为确实有些发疯，所有人都觉得唐家姐姐疯了，可我不相信。”

    “唐家姐姐并非善妒之人，她既然接纳了小妾，又怎会任由宫家的子孙流落在外？”

    沈绮星突然插言：“母亲的意思是，唐夫人在那小妾进门之前精神是没有什么问题的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“是的，就在小妾进门之后，唐家姐姐有些疯狂，身子也是一天比一天更瘦弱，短短一个多月，唐家姐姐就瘦的没了人形，虽然日日进步，可是收效甚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