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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年三十前一晚下了雪,第二天雪还在下。

    萧景锐派人把老爷子接了回来,爷孙俩吃了顿安静的年夜饭。

    吃完饭后,老爷子问萧景锐,你大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

    萧景锐擦了擦嘴角,没有,爷爷,他这几天特别忙,明天就能回来陪你。

    是吗?老爷子心下微微放松了些,景锐啊,你跟你大哥一定要好好的,当年你爸妈出事,这个家包括公司,都是你大哥一手撑起来的,他很辛苦的,我就是看他辛苦那么多年,想好好弥补他,才让你进公司帮他一把。

    萧景锐垂着眼睛看桌布的图案。

    脑子里忽地想起爸妈去世第二天的场景:

    他呆在灵堂跪了很久,大哥端了一碗馄饨汤给他。

    他没接,大哥就坐在那,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嘴里。

    他一边哭一边问大哥,哥,爸妈死了,你怎么就不哭啊?你的心是铁做的吗?你怎么这么冷血啊?

    萧宏深把馄饨全部喂给他吃完,才说了句,景锐,家里你照看着,我去公司了。

    萧景锐那几天过得浑浑噩噩,每天都跪在灵堂,等他走出来才发现,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病倒了,躺在医院里,大哥每天公司医院两头跑,还要忙着爸妈的葬礼,还要给公司各个合作商发讣告,以及照顾这个只知道哭鼻子的弟弟。

    爸妈头七的那天晚上,萧景锐守夜到很久,回到楼上时,听到长廊尽头传来压抑的哭声。

    他站在大哥门口呆了很久,那哭声一直没能停下来。

    第二天早上,他见到的又是严谨沉闷的大哥。

    那年过年,是他们家最为冷清的一个年。

    萧景锐却还记得,回到家时,看见大哥在厨房里跟佣人动作笨拙地在学包饺子。

    他在饺子里塞了硬币,把塞了硬币的饺子都盛到了老爷子和萧景锐

    往日的精英模样不复存在,他胡子拉碴,眼圈又黑又重,连面容都憔悴了许多。

    萧景锐站在门口吹了很久的冷风,冲尹锰说,去警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