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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走着走着,一股子清冽酒香便涌入鼻尖去,江小蛮怔楞眉目间染过一线光亮,不知不觉中,脚下就朝那处挪了过去。

    等站在一处挂着幌子的酒肆前,对上笑靥如花的胡姬时,她看了眼门前香味传来的大瓮,白着脸朝胡姬指了指后,忽而朝袖内侧袋摸索几下,才发下自己是身无长物,连一个铜子儿都没带着。

    “客人要打多少呢?”胡姬见惯了世情,见了这汉女的穿戴就不会赶客了,抬头见了站在她身后的高大男子后,更是笑着直接去掀开了酒瓮。

    被酒气一熏,江小蛮顿觉胸腹酸涩,恰是触及左腕那两个莲花纹的银镯子,她眼皮跳了跳,褪下一个朝执长木勺的胡姬递去:“你看着与我打些吧。”

    未等胡姬去接,一人劈手夺了那枚银镯,想也不想得将开口的扁方镯子掰开了,就朝自己骨节粗硕的腕上套了,而后随手摸了贯铜钱扔到大瓮上。

    “劳烦满打两囊。”

    .

    抱着其中一个大水囊,江小蛮仍是独自走在前头,一直到拐进最后一道土墙时,她才迫不及待地拔了塞子,费力地抱着水囊,迎着日阳狠狠灌下一大口去。

    是烈度中等的马奶酒,甜丝丝的,尚且也够了。

    离了热闹的街市,到院门的短短数步路里,在正午融暖的春风里,她就一连饮下了三大口。

    提耶跟在后头一路相随,见了她这喝法,握了下拳忍了忍倒是未去制止。院子里也有棵百年的老树,这两日冒了新芽,绿意悠悠的也像从前那棵。江小蛮跨进院里,连马扎墩子都不拖一个,朝数根边席地靠了,一口接一口,喝得凶狠。

    “若再是这般求死的喝法,就别怨我收了。”等提耶从厨间拎了两个马扎出来,见水囊子都扁了个角去,他上前一把夺了,说了句,“等着。”随后又从屋里端了一甜一咸并一碗面片一碟羊肉出来。

    一下子饮下有一两去,江小蛮但觉四肢百骸里那股子悲酸困恨稍稍松泛了些,也就点点头应了句,抢过大水囊还朝马扎上稳坐了,倒真是掩了塞子暂且不饮了。

    第66章 .对饮2她必须得做点什么,否则怕是要……

    其实她骨子里本是藏着两种极端的,往日里都叫外头的天真娇憨给遮了,一遇着酒了,便把那深藏的豁达尽数放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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