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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豆包每天都缺不了牛奶,南方以前老觉着那股子奶味儿就跟沤到了皮肤里似的,怎么闻着都是一股奶气。今儿个却怎么都带着点儿其他味儿,也是香的,可他心里怎么着都不对劲儿。


    南方搂着豆包躺在那儿想了半天,领地意识不自觉全被激发出来,豆包身上沾了别的味道,就跟他自己受了侵犯似的,老觉着心里头别别扭扭的不对劲,连觉都有点儿不想睡了,就不停地老是想,到最后干脆把鼻头埋在儿子小手心里不出来了。


    就在南方持之以恒的开动脑筋而不得,最后正准备转而自我安慰的时候豆包终于被他折腾醒了。


    “爸爸。”豆包不自觉五指一合,刚好就抓住了南方的鼻子。


    “嗯?醒了?继续睡吧,明天还要去学校呢。”把豆包小手从鼻头上拿下来,觉着自己的声音温柔的都要滴出水来。其实他这行为有点儿讨好的意味了,就好像一个守护领地保卫城池的王者,一定得学会刚柔并济。


    “爸爸,我的花忘在爷爷家了。”豆包声音还有点儿迷迷糊糊的,泛着没睡够的粘腻。


    豆包之前喊南老爷子爷爷喊惯了,后来改叫太爷爷,老爷子总觉着隔着一个字就显得没那么亲,背地里总是偷偷拐带着豆包叫他爷爷,南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要自家老头高兴,那叫什么不成啊。


    “嗯,没事儿,爸爸明天带你回家拿,你奶奶肯定都给你放好了。”


    南方突然间灵光一闪,终于知道豆包身上这到底是啥味道了,不就是玫瑰花味儿混着奶香搁鼻头萦萦绕绕。于是暗自懊恼于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进去,折腾这大半夜睡不着。可是再回头想想又觉着好笑,伸手把豆包搂紧了,下巴搁在小孩儿头顶,因为这领地主权的全面回归而满意之极。


    “睡吧宝贝。”南方轻轻笑了一声,再低头看的时候,小孩儿又呼吸均匀的睡着了,圆圆的小肚子贴在他肚皮上,整个儿睡的像只乖觉的猫崽子。


    ☆、番外夏末(一)


    番外夏末


    夏末的雨总是来得又急又毫无章法,逮着机会就乱砸一通,不清新,还闷得很。尤其是煤城,像那时候南方把豆包抱回来的那天,湿热而富有煽动感。


    南方从来觉着,栽在自己儿子手里,他不冤,而且甘之如饴。情这玩意儿就是这样,任你再挣扎抵抗也是没什么用处,再不甘心最后也会变成心甘情愿的事儿,好似肉里扎了根刺,日子久了,那就不是刺儿,偏生磨成了一颗胸口的朱砂痣。


    而豆包作为一颗朱砂痣,尽职尽责,而且可爱至极。


    豆包真正的生日是夏末,这天是个好日子。之前南方给上的户口,生日定在了年初,实际人亲妈说豆包的生日几乎是在年中,南方撇撇嘴,豆包现在是他的,该是什么时候应该是他决定。


    豆包厨艺比南方好,算是后来居上,这让做了近十年饭的南方无地自容,儿子生辰,进出厨房的还是儿子,南方翘着二郎腿等吃等喝,还看着小孩儿转着小点点的围裙在厨房里忙碌。


    “爸爸,你去阳台拿瓶新的黄酒给我,这鸡一股子土腥味儿!”豆包在厨房喊,南方听见了跳起来就往阳台跑。


    臭臭的儿子摇着尾巴在后头跟着,进厨房的时候还拼命讨好的冲他儿子伸舌头。豆包微微笑了一下,用筷子夹了只鸡翅膀扔过去,狗身子飞起来一样飞快的接住。


    “还没好呐?”南方递完黄酒就站在一边儿,觉着自己受到了冷落。


    “嗯,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