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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远处屏幕上,文字还在继续滚动,有人已经注意到这点近乎于无的水声,还有不少新进来的观众完全不明就里,弹幕一片乱糟糟的。

    陈微还在一阵阵发晕。虽说他是干这行的,不该有什么羞耻心,被操尿了说不定还能给直播间带一波流量,但刚刚那一瞬间他真是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脸再见人了。

    说到底,没脸见的当然不是素昧谋面的观众,而是周邵言。甚至在身体里的阴茎被拔出去之后,他并着酸软的腿,下头还坏了一样羞耻地尿着,肿胀的肉户被热流冲刷过,两片没完全合拢的肉唇敏感地簌簌发抖,很快令人难堪的热液就顺着腿内侧蜿蜒淌到地上。

    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抱到床上去的,只是在周邵言给他摘头套的时候反应大了些,脸颊充血滚烫,上头泪痕接触到空气却又阵阵发凉,矛盾极了,他好像倒在了床上,从来没觉得天花板上的老顶灯那么刺眼,自己捂着脸蜷成一团,缩着身体躲避触碰,肩膀还抖动着,直到手被周邵言拉开,颊边汗湿的发丝也被一绺绺地慢慢拨到脸后。

    陈微整张脸都弥漫着欲色,不是发烧那种病态的红,而是被闷染出来的,带着浓厚性爱气息的湿润潮红,下巴上也有水痕,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口水,喘息间嘴唇微微分开露出里头的舌尖,整个人脆弱又性感。周邵言低头一下看进陈微还含着泪水的眼睛里,对方本来涣散失神的瞳孔,因为倒映他而产生了些波动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,他喉头动了动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
    周邵言说了点什么,可能是别哭之类的话,不过陈微完全没听清楚,只能感觉到语气很温柔,他的手被攥住了不得动弹,模糊的视线里,对方越来越靠近,越来越近。

    这个过程其实很迅速,但在他眼里莫名其妙地被拉到无限长。

    陈微那种伴随着过深呼吸的哭泣声骤然被止住了。

    周邵言低头,嘴唇印了上去,触感很柔软,他舔过陈微的唇缝,尝到了一点咸味。

    和做爱完全不同的感觉。

    虽然做过几次,但他们都戴着头套,看不见彼此的脸。每一次,他都在想陈微在头套下的表情。

    他靠上去的时候没有多想,完全是遵循着本能,但等到真的亲上,刚舔了两下,陈微受惊似的张开嘴唇动了动,两个人舌尖蓦地撞到了一起,湿滑地擦过,神经末梢都在过电……周邵言感觉血都汹涌着汇到脑袋,等他反应过来想要追过去吮住时,陈微已经羞怯地合上了嘴唇。

    周邵言这个吻意外地见效,陈微不哭了,就连刚才身体无法自控的轻微抽搐都停止了。他放开陈微,两个人嘴唇间还牵着一丝黏糊糊的线。

    陈微眼睛睁大,目睹了那根线被迅速拉长又扯断的全过程,自己脑子里好像也有根线被扯断了,完全懵了。

    他听见周邵言低声说:“好了,我去关直播。”

    直播间的观众被晾了许久,一待周邵言靠近说话就疯狂刷屏。

    【刚才是背着我们偷偷亲亲了吗?】

    【开摄像头!开摄像头!开摄像头!】

    周邵言心里乱糟糟的,根本没看清楚他们在说什么,扔下句先下播了,就冷酷地中断了直播连接,顺带着把电脑都给关上了。

    这个吻成功地让陈微暂时忘记了自己失禁的事情。它的魔力是如此之大,以至于陈微再抬眼看到周邵言,脑子里能想到的就只有刚才嘴唇舌头相接的柔软触感。

    周邵言为什么要亲他?还是扣掉摄像头之后亲他?等一下,一开始他就是看到溪溪和小屿接吻才想到找周邵言来的,周邵言在直播的时候亲他很正常吧?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好几次了。

    看到陈微脸上终于活泛起来变得纠结的熟悉表情,周邵言默默松了口气,开始收拾残局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半夜十二点,周邵言注定哪都回不去,只能留宿。

    一开始,陈微是想好了让他在卧室里打地铺,把椅子搬出去,床和桌之间那块地方睡人不算窄。

    事情坏就坏在,刚才太激烈,床上都湿了一大片,而且是湿的很厉害,一时半会根本干不了。被褥被抱到阳台上晾,陈微只好把原本打算给周邵言铺地铺用的厚被铺在床上。

    这样一来,他们俩就只能睡一张床了。

    为了避免再有什么更加尴尬的事情发生,陈微洗完澡出来,就上床面壁思过——他身子侧着,几乎快贴到墙上,一米二的宽度可能只占了二十厘米。

    身体其实很疲惫,然而他的脑子却仍旧在杂七杂八地乱想,刚把额头抵在墙壁上给自己降温的时候,浴室门被打开,周邵言出来了。

    陈微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装睡,他能感觉到周邵言轻手轻脚地走近,俯身看他,看得他脸颊和眼睛都痒痒的,想要乱动。

    “陈微,”周邵言一下拆穿他,“这么睡不难受吗?”

    他说完,就抬手按墙壁上的开关,窗帘拉得很死,整个房间瞬间都陷入完全的黑暗中。

    不难受啊,陈微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