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见微一时懵了。
这什么情况?!
孟泽翊饥不择食了,竟想对她下手!
“圣上,这于礼不合。”沈见微推开他,想起身。
却被他禁锢在怀中。
两人对视。
沈见微见他眸色转深,欲色渐浓。
“圣上。”她声调猝尖:“这是养心殿。”
养心莫善于寡欲。
“后殿亦是养心殿。”他却说。
前殿养心,后殿纵欲。
不矛盾。
沈见微心被人紧拧着:“圣上,这文臣的嘴再厉害,也不如朝野外文士的笔。”
“臣妾曾听闻,往年圣上尚是王爷,征战鞑靼时,曾放言,大晟公主永不和亲,圣上金言,岂容他人驳斥!”
“朕说过?”
沈见微以手撑在他胸前,坚定道:“圣上说过!”
“崔氏门生可做圣上笔!”
她随口胡诌,只盼精虫上脑的孟泽翊能清醒几分。
不过就是想借清河崔氏之手,去驳斥文臣。
他直说便可。
果然,孟泽翊摩挲她背的手停了下来,只静静看着她,眼中逐渐清明。
“沈昭仪这是妄议朝政。”
“臣妾不过是表达对圣上威武霸气的钦慕。”
沈见微心中如敲鼓,这青黛怎地这般慢!
种马男急需有人缓解他一二。
“朕倒想起,沈昭仪从前也这般说过。”孟泽翊抬手轻抚她的唇。
两年前,他死里逃生,回了金陵。
换来的却是,群臣激愤,口诛笔伐。
【十万亲兵仅剩数千,皇上战死沙场,辽王却能独善其身,平安归来,这是何故?】
【辽王善战,为何一败涂地?】
【十日前皇上尚安,为何十日后便驾崩?辽王需得给个说法!】
他给什么说法?
那劳什子太医治不好皇兄,与他何干?
孟泽翊郁气结于心,他本就是临危受命,去支援皇兄,拼死一搏,捡回一条命。
如今归朝,还要被质问。
孟泽翊可以忽略所有的质疑声,却在寿安宫结实挨了一巴掌。
【为何回来的是你?!】
他的亲母后这般说。
可,为何回来的不能是他!
当他回了寝殿,便见着廊下一人端着参汤,楚楚动人。
【臣女并无他意,只是听闻王爷力挽狂澜击退鞑靼,想表达对王爷的钦慕之情。】
他知道这个女子,是皇兄看中的人。
户部五品郎中之女,母族是清河崔氏。
呵。
所有人都斥责他。
却有女子自荐枕席。
孟泽翊不是沉迷女色之人。
可那夜他胸中无名火灼烧着,总要有人分担一二。
即便自此之前,他尚未碰过女色……
“圣上,臣妾脖痛。”沈见微本不愿激怒他。
可这人真是怪异,既要做那霸道皇上,轻抬她的下巴,可又迟迟未有动作。
她便一直抬头望着。
这该死的职业病,这一年她埋头描妆,这颈椎很是脆弱。
哪禁得住他这般摧残。
终于,孟泽翊放开她的下巴。
沈见微左右晃动脖子,缓解那疼痛。
“沈昭仪若有家书送出宫,朕允了。”孟泽翊放开了她。
沈见微赶紧起身,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臣妾明早便会给阿母家书,可……”她得寸进尺地看了一眼寿安宫的折子,又道:“有些事,若能亲自与阿母说道一二,倒是更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