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人头鱼身的美男鱼,与,一条鱼头人身的美鱼男。
选谁?
吴于渊便是前者。
“厂公……”
他以手覆住她的嘴。
她竖耳便听见,凝滢宫的侍卫闻声进院,问:“僖嫔娘娘可有事?”
“无事,娘娘已睡下了。”青黛镇定答道。
沉默半响,侍卫便关上门,径直来这荒废的宫殿。
幸而墙角枯树与杂草遮掩。
两人默契蹲下。
侍卫举着灯笼查看一番。
眼见离他们越来越近……
沈见微被他搂在怀里,按低了身子。
两人贴着身子,沈见微肆意感受他健硕的胸膛。
从前便知他习武,身子好,如今这一贴身,一摸,没想到这般好。
沈见微噗嗤一笑,瞬间被他紧紧捂住嘴。
侍卫检查一番见无异状,便锁门离开。
沈见微呜咽出声,却见吴于渊仍警惕看向宫门。
是了。
他做的可是淫秽后宫之事,需得谨慎些。
她又等了一会,却见他还不放手。
沈见微小舌一卷,吴于渊如摸着烫手山芋一般,快速撤了手,眸色深沉盯着她。
“厂公这般看着我作甚?你今夜行事我不会说出去的。”沈见微以肩碰了碰他,眨了眨眼:“我懂。”
她挑眉看向旁边宁寿宫,示意道:“我与姜太妃也算相熟,她对我很好,厂公放心。”
“这伺候人的事,我亦是能明白厂公的辛苦的,我们到底也算同病相怜。”
沈见微叹口气,见他双手伤痕,又泛着白,便伸手握住他的手搓了搓。
“你呀,这是吃饭活命的玩意儿,需得保重好,怎地这般糟蹋?”
谁知他却不领情,猛地抽回手,阴冷道:“僖嫔娘娘是什么意思?”
“厂公与我还讲究什么男女之防?”沈见微嗔怪道。
他的不易,她自然了解。
两人境遇十分相似。
沈见微窝在他怀里,见他脸上难得有丝血色,凑近一些,便闻见他嘴里的酒味。
“这般难挨吗?太妃人也是极好的,知情趣又貌美,你还需给自己灌酒才能……”
她咽下露骨的话。
到底要考虑他的自尊心。
吴于渊面露疑惑,低头盯着怀中的女子,见她一脸高深莫测又了然的表情,听着她奇怪的话语。
更是疑惑。
他一时不察被她发现,按理应将她灭口。
可她窝在怀里,又搓他手,一颦一笑,他下不了手。
这是两世以来,他第一次离她这般近。
近到能闻见她头上的发油香,能看见绵柔毛领下那截雪白,能感知她贴着他身的柔软。
甚至那纤长的睫毛扑闪,亦是能激得他心一动。
吴于渊连忙推开她:“侍卫已走,臣告退。”
“诶,那门锁了。”沈见微见他朝宫门走去,低声道。
吴于渊随即调转方向,朝宁寿宫的宫墙走去。
待他回头,却见沈见微站起身朝他挥挥手,一副“我懂”的表情。
吴于渊总觉心头怪怪的,见她转身爬树,不似以往那般高洁模样。
甚至有些滑稽。
沈见微的爬树技巧是到这里后学会的。
那时她是个透明存在,没人关注,便带着青黛四处瞎逛,踩踩点。
一日误打误撞到了宁寿宫旁的废殿。
为了找方向,她爬上了树,眺望,却见姜太妃在院中伤心低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