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。”青黛进屋,向贵人们行礼道。
“给圣上讲讲,你看到了什么。”沈见微说。
宁妃一怔,“昭贵妃这是何意?”
“宁妃看不出来吗?本宫在算计某人,总不能总被别人算计吧?”沈见微耸肩道:“可本宫心善,到底不如有些人心硬似铁。”
“微微,到底怎么回事?”孟泽翊亦问。
沈见微对青黛使了使眼色,道:“坦白说。”
“诺。娘娘。”青黛道。
她转身面对景昭帝,“圣上,奴婢先前陪娘娘去集英殿,遭遇野猫袭击,奴婢受伤后,娘娘便让奴婢去冲洗。”
“宫里怎会有野猫?”孟泽翊眉头锁的更紧了,他拉着沈见微上下打量,“可有受伤?”
沈见微心中仍在生气,道:“圣上还是听青黛讲吧。”
孟泽翊被怼,一时语塞。
若换做旁人,岂敢这般大胆。
“今日宫中有宴,太子又在睡觉,娘娘以防万一,便让奴婢回宫来瞧瞧太子,莫要让太子被野猫惊着。”青黛继续道。
沈见微敏锐扫了扫姜太妃与宁妃,却见两人没有异样。
“奴婢回到安乐宫,便见太子还在熟睡,原不想打扰太子,想着等太子醒后,便带他去集英殿。”
“可奴婢在收拾院中之物时,看见树上挂着这个。”
青黛拿出一个丝绸荷包,呈给孟泽翊。
“这是什么?”孟泽翊打开一看,却见是白色粉末。
李太医上前一闻,便道:“圣上,是杏仁粉。”
他略一思索,大惊失色,道:“圣上,臣怀疑是北杏仁。”
“何为北杏仁?”孟泽翊问。
“回禀圣上,这杏仁分南北,南杏仁无毒,可食用。北杏仁若不脱皮去毒,含有微毒,长期食用对孕妇与幼儿极为不利。”李太医答。
沈见微一听,面若寒霜,原来不仅是冲着太子而来。
还想一箭双雕。
这宁妃若不是演技太好,便真不是她做的。
她亦是一脸懵。
沈见微却注意到,姜太妃身后的云锦却在听到杏仁粉时,神色微动。
“好一个北杏仁!青黛,你继续说!”孟泽翊怒声道。
“诺。奴婢不知这是何物,可安乐宫从未有过这东西,且被挂在树上。奴婢想起,下午,太子还躺在树下晒太阳。”
“这丝绸荷包亦有针孔,有风吹过,便会飘出不少粉末。奴婢心中不安,便想去侧殿唤醒太子,问问清楚。”
“可谁知,一进屋便见太子怎么也唤不醒。”
青黛只觉冷汗直流。
她原以为太子在装病,脸被晒得红通通,又多盖棉被。
可怎么也喊不醒,且面上亦出了不少红疹子,呼吸亦粗重了不少。
她才知道,坏了!
沈见微目光一沉,这人简直用心歹毒,竟还用花生粒来混淆视听。
想来那小太监亦是被买通!
若李太医误诊,按着单纯花生过敏来医治,那悬于头顶的北杏仁粉亦会时时挥洒。
届时,无论是她,还是太子,都将深受其害!
“反了!”孟泽翊大怒,将丝绸荷包扔在地上。
惊得一屋子人跪倒在地,除了姜太妃。
“朕以为,魏氏去后,这后宫便安静了,如今才来不到一日,便有人按捺不住了!竟想出如此毒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