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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车朝着市区稳步行驶,沈沐坐在后座里,手无意识地扣着身下的真皮坐垫。

    他有些紧张。

    刚刚临走的时候菲娜有些不高兴,但他还是强硬的把菲娜留在了家里,她不能跟着去,起码今天不行。

    宋攀桉是个疯子,他不能让她涉险。

    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,明明上次漫长的旅途这次却好似弹指一挥间,沈沐愣愣盯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东南亚菜馆,就听得司机冷冷开口道:“沈先生,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哦…好,谢谢。”

    沈沐解了安全带,独自下了车。这里不能停车,司机转了弯走了,吩咐沈沐要用车的时候再叫他,他就在周边。

    来都来了,沈沐深吸一口气,鼓足勇气向里面走去,时间尚早餐厅很冷清,周边一片寂静,只余下屋檐下的风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    “来了?”

    有声音从二楼传来,明明慵懒又随意,却让沈沐觉得粘腻又恶心。

    是宋攀桉。

    他坐在二楼的窗边,手边握了杯咖啡,一边喝着一边冲他打着招呼,嘴角带着笑,沈沐皱了皱眉,突然意识到这般冷清可能是宋攀桉提前清了场。

    今日他这又是要做什么?

    沈沐拧着眉缓缓走到宋攀桉面前,语气冰冷,“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,我想以后咱们没什么相见的必要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是这样的急躁,”宋攀桉放下手中的杯子,冲着面前的位置扬了扬手,说道,“坐吧孩子,尝尝我为你手冲的咖啡,这件事你做的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坐就算了,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只要跟着宋攀桉待上一刻,沈沐就浑身的不舒服,见也见了,他自认仁至义尽,沈沐扭头就想走,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男人给一把丢进了座位里。

    “你…”

    “我好像没有在跟你商量吧,沈先生,”宋攀桉完全无视沈沐的怒目而视,点了点他面前的桌子,言简意赅道,“要你喝你就喝。”

    咖啡向外冒着热气,氤氲得沈沐眼眶发烫,视线也一时变得模糊,身前的宋攀桉如蛇蝎,身后的男人如虎豹,沈沐只得颤巍着捧起杯子,轻轻呡了一口,瞬间苦涩就盈满了整片味蕾。

    “这就乖了。”

    宋攀桉很满意,挥了挥手,身后的男人随即退进了昏暗里,“说点正事吧。”

    宋攀桉从兜里掏出了一瓶药片,冲着沈沐昂了昂头,“遇水即溶,放进傅琰的水里,每次只需一点,不出半年,他就会变得痴傻如孩童。”

    “上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,这次也不会让我失望的,对吗?”

    一语话毕,桌底下拧着衣角的手瞬间被冷汗浸湿,那虚空中粘腻的长蛇吐着信子,倏然间扭动着身子缠绕了沈沐的全身。

    沈沐觉得肺中的清气仿佛忽然间要被这无尽的压迫给消耗殆尽,他艰难地张着嘴巴,像搁浅无助的鱼群。

    “你…你疯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