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来的时候,糜狐已经带着顾芸芸的命令前去办事了。
“郡主,是否有事需老奴转告侯爷。”
“管家,你来时,没听见什么流言蜚语么。”
顾芸芸把玩着手上那还算干净漂亮的小狐狸尾巴,朝他和善一笑。
“细辛没在您身边,老奴应该……?”
夫人死的早,侯爷便未再娶,郡主从小刁蛮任性惯了。
最近侯爷忙于政务。
理所应当郡主的事都由管家直接处理。
“把细辛杀了吧,本郡主不喜欢看人做梦,尤其美梦。”
“老奴明白。”
……
“瞧这鸟儿长的,毛越发顺亮了,本宫就说这鸟必须食肉才长得好吧。”
太子府。
谢俞一脸愉悦地挑逗着金丝笼里的乌鸦。
据说乌鸦的羽毛是所有鸟类中颜色最丰富的,只不过世人看不见罢了。
“太子殿下,笼中乌鸦固然美丽,可您当真看得清吗。”
“谁!”
糜狐一只脚刚踏进窗沿,剑音的刀刃架在了他脖上。
“殿下,你招待客人的方式不对呢。”
随着糜狐再一句话落下。
剑音刀上的人头消失不见。
金丝笼前出现一缕黑烟,糜狐吐出的蛇信子伸进了笼里,两眼直勾勾盯着那早已恐惧到乱飞的乌鸦。
“你瞧,本狐就看清了,这是恐惧的颜色。”
“国师,本宫没邀你来吧,擅闯东宫,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!”
谢俞皱了皱眉。
仅仅一个眼神,剑音的刀再次飞出,这次直直插在了糜狐的脑门上。
只不过片刻后。
随着一声异响。
脑门上的刀如破碎的玻璃,瞬间炸开,掉落一地。
有一片直直滚落到了谢俞的脚下。
“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!”
“不瞒太子殿下,本狐是来报喜的。”
糜狐习惯性挠了挠腰子旁的小狐狸尾巴,空空的手感让他想到了不好的事,脑袋瞬间拉耷下来。
顾芸芸那个该死的郡主。
竟然真要了老夫一条命。
老夫的命难道不是命吗!
老夫又不是猫!
“国师?”
谢俞看着一脸郁闷的糜狐,心里犯起了嘀咕。
“这对你们来说是喜,对本狐不是,本狐还损失了一条命。”
“国师你到底要说什么。”
“防风幻银……不,应该说你最讨厌的苑嫔,她和皇上之间的契约早在她生下六殿下时,就已经失效了。”
“契约?失效?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!”
……
“国师那只老狐狸,说的话真的可信吗。”
在帮谢俞更衣时。
剑音插了一嘴问道。
据国师的话,皇上在封苑嫔之前,她并不属于宫中也不是王公贵族的女儿。
皇上之所以娶她,封她为妃子,完全是因为一个咒。
名为——“忐”。
而触发这个咒术的条件,十分简单。
只需要一个吻。
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。
一旦接吻。
契约便开始生效,即刻达成!
咒会根据不同情况,产生两种极端变化。
“假如是苑嫔妃亲的父皇,父皇不爱她了,苑嫔妃只要受伤,父皇也一定会受伤……这是同难咒。”
“若父皇一直爱着她,父皇命不久矣,苑嫔妃便会被动分摊自己的寿命给父皇……这是同生咒。”
“剑音,你说这咒到底是个好东西,还是坏东西呢?”
踏入后宫的路上。
谢俞越想越觉得奇怪。
国师同他说这么说,目的只为了让他告诉母后契约已经失效。